那些情有独钟的小野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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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刘智华
  • 2016-03-31

      刘智华系杨继泽律师大学同学,喜欢工作之余创作,敬请关注。

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那些情有独钟的小野菜

 


  伴随着春风一日紧似一日的吹拂,广袤大地上那些小小的生命便慢慢地不安起来,纷纷舒展它们蜷曲了一冬的身体,动物们撒欢了腿,可劲的折腾起来,树上的枝条绿了、地里的麦子、油菜绿了,渠岸、崖畔、路边野草也绿了······


  就在各色花儿竞相开放各种虫儿撒欢的时候,那些小小的野菜也不失时机的点缀于田间地头,一张张笑脸向人们示意问好。

  都有些什么野菜呢?

  看吧,荠荠菜、蒲公英、车前草、野苦菜、刺碟、小蒜、沙椒、小葱、灰灰菜、蚂蚱菜(马齿苋)、人罕(苋菜)、刺蓬、扫帚菜、白蒿(茵陈)、枸杞芽等,还有些我都说不出名来。哦,对了,还有树上的榆钱、香椿、槐花等。

  我虽然没有经历过饥寒交迫的“瓜菜代”的岁月,却也是在艰难困苦努力奋斗中一日日走过来,上面的大多野菜不仅仅是见过、挖过、摘过、吃过,更是陪伴了我的记忆与成长。

  单就一个荠荠菜,地里的品种就相当繁多,有面条条、老婆手、油勺勺等,小学时,一到礼拜,就会跨一个小笼,拿一个小铲,和伙伴们一块想跟着到地里去挖荠荠菜,回来后摘净、淘净,母亲就会给我们兄妹几个做一顿非常可口的菜疙瘩,刚出锅的菜疙瘩,热腾腾的,浇上油泼辣子和醋水,就着馍吃,直吃的人额头冒汗,淋漓尽致,那种感觉在后来的多少年怎么找寻也是找不回来。


  及至后来,再大一点,放学的间隙或者礼拜天,总要到地里帮大人干点活,快到饭时要回家做饭了,母亲就会顺势在地里掐上几把,无非就是苦菜、灰灰菜、蚂蚱菜、人罕叶、刺蓬、扫帚菜等,回家后要么用水焯了凉拌,要么随饭一块下到锅里,总要变着花样,做出可口的各种面食来,旗花面、连锅面、搅团、老鸹头、沫糊等,这些野菜就在那个岁月常常代替了一些需要钱来买的菜,也省却了好大一笔开支。

  伴随着节令和各种野菜的生长规律,冬天最爱的就是蒸的菜疙瘩;榆钱大了,就蒸榆钱麦饭;椿芽发了,饭桌上就多了一盘香椿辣子;槐花开了,就会有槐花麦饭吃了。

 

 每年清明,老家那里讲究要吃点“绿面”,上坟时,也要给先人带点“绿面”,但那个时候菠菜太贵,母亲就会让父亲在地里找一些“刺碟”(也叫刺角、苦碟子、满天星),去掉叶子后边的小刺,捣碎和面,我们叫它“刺碟面”,也有的地方叫“刺角面”,现在有的商家专门挖掘一些野菜的药用药补价值并予以开发,渭南西二路北段就有一家专门卖“刺角面”的,就是打的“刺碟”的药用价值,据说生意异常火爆。

  真正认识小蒜是到下寨派出所工作后的第二年,下寨地处同州最西边,同时也是沙苑的西边缘,“沙地里爱长小蒜”,这是我听到的辖区群众说的最有特色的一句话,其实是他们在强调那个小蒜长的时候爱“引”,一长一大片,怎么除也除不完,说这话的时候,有“太烦人”的意思。

  小蒜,又叫“薤白”,味辛辣,多年生草本,叶子类似于蒜苗和韭菜之间,根部如独蒜,往往旁边生出多个小的蒜疙瘩,而破土发芽,凡根须所到之处,皆可长出小蒜。

  小蒜和平时人们知道的大蒜的生长规律一样,天气转凉始得发芽,农谚云:“七月七,栽织蒜”(“织”,关中方言,就是早的意思,和“迟”是相对应的),每到农历七月过后,始生长,霜降来,暂缓歇,立春过,又蓬发,到芒种,抽薹,开花,地底下的蒜才算真正成熟。

  最喜人莫过于开春后二月的小蒜,俗话说的好“二月小蒜,兴死老汉”,大意就是这个时候的小蒜食用起来,从药用,从食补,从功效各个方面都是最佳的。词典里说,小蒜熬冬瓜汤,有治疗心脏供血的功效,但小蒜饺子别有一番风味。


  我吃过最好吃的小蒜饺子就是在派出所,食堂师傅就是沙苑本地人,每到开春后,他都会抽空去沙地里面挖些小蒜回来,摘净,和大肉剁了,给全所同志包一顿小蒜饺子,那个香味,不敢说“绕梁三日不绝”,却也久久不散。

  大多野菜如蒲公英、车前草、野苦菜、刺碟、小蒜、蚂蚱菜(马齿苋)、白蒿(茵陈)等,都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,味苦、性寒、具有清热、凉血、解毒、消痛、散结、止痛、止血、排脓等功效,往往为医家所青睐,小的时候,有客商在村上收购车前子,我有时一个夏天要挖好多好多的。

  春日的野菜,就这样走进人们的生活,不提地厚土肥的舒适条件,不要雨露暖阳的特别关照,扎根于沟、渠、崖、马路边的野草从中,自将不凡的一生舒展洒脱的过活,不抱怨,不气馁,顺其自然,活在当下,活好当前,甘于清贫,茁壮成长,这不正是当前人们苦苦追寻的一种生活常态吗?

  我是一个对野菜情有独钟的人,不单单是野菜本身,还有围绕野菜发生的那些记忆,更有自己不断努力求索的精神世界······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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